当年,吴三桂还没造反的时候,就以替朝廷选拔精锐人才的名义广揽四方豪杰。他曾经挂出王榜,如果有人可以空手制服一只猛虎,就给他高官厚禄。中榜之人还有个专门称呼,号称打虎将。
打虎将里有个人叫保住,他敏捷矫健的像猿猴。吴王宫中新建了一座高楼,四梁八柱刚刚架起,保住手脚并用,顺着柱子攀上楼角,眨眼功夫就爬到了楼顶。还在最高的大梁上来回奔跑。
他跑了三四个来回,一个跟斗翻身落地,脸不红气不喘。
吴王有个歌姬,色艺双绝很受宠爱。尤其善于弹琵琶。她有张琵琶,暖玉做的牙柱,抱在怀里,满屋子的人都能感到温暖。
歌姬把它当做宝贝,如果没有吴王手谕,谁也别想见到。一天晚上,吴王设宴待客,酒酣耳热之际,客人想要看看吴王爱姬的琵琶开开眼界。
天色已晚,吴王又喝了不少酒,感觉有些倦怠,如果再下令取琴,一来一回肯定耽误不少时间。随口对客人说,改天吧。
客人笑道:“素闻吴王帐下兵精将广,能人异士车载斗量,难道偌大个王府,连个腿脚利索的人都没有吗?”
那天正巧轮到保住值班护卫,他说,我可以不用吴王下令就能把琴取到。
吴王一听来了兴致,先传令王府内外加强戒备,然后才让保住出发。
王府深似海。保住接连翻了十几重高墙才到达歌姬的别院。只见房内灯火辉煌,歌姬端坐在灯下,茶几上摆着宝琴。房门插得紧严。
保住闪眼观瞧,房前的走廊下挂了个鹦鹉架子,一只鹦鹉睡在上头。保住先发出猫叫声,又学鹦鹉叫:猫来了!紧接着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。歌姬急了:“赶紧出去看看!别让野猫子扑杀了鸟儿!”
保住藏在暗处,紧盯着房门。眼瞅丫鬟挑着灯笼刚打开门,保住就拧身冲了进去,把宝琴往腋下一夹,扭头就跑。
歌姬大惊失色,大喊:“有贼!”
王府的卫兵闻讯而起,各执兵刃来抓刺客。
一片慌乱中,保住已经抱着琵琶翻身上墙,卫兵头目看看追不上,一摆手,雨点般的箭矢追着保住射。好几支箭贴着他耳朵射过去,但都没射中。
保住从墙头翻身一跃,蹦到墙外的树上。墙外的大槐树足有10几米高,枝繁叶茂。保住为了躲箭,在树枝间闪转腾挪,灵巧的像枝头跳跃的鸟儿。
他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,从另一棵树跳到另一间房,从另一间房跳到另一座楼,从另一座楼又跳到更高大的殿阁上,像飞翔的鸟儿一样。
转眼消失不见。
客人和吴王还在推杯换盏,保住已经抱着琵琶飞落筵前,门窗如故、鸡犬无声。
(茶叔白话翻译,聊斋志异保住2022年05月11日08:23分初稿。利用中午休息时间,13:10截稿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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